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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:坦白?

第十章:坦白?

相比于以前的辗转难眠,这次是诺依寒睡得还算舒服的一觉,虽不适感并未消除,她在床上坐起,撩起刘海见时钟显示时间是5点,该要起床做准备了。

“小寒?你在吗?”

听是隔壁的陈佳在敲门,诺依寒披上外套开门询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陈佳神色很紧张,“小芙有到你这里来吗?”

“小芙?没有来,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
“昨天这孩子拿我的项链玩,出去一圈不知掉在哪了,我没忍住便狠狠的训斥了她,今早一醒来就没见她人。”陈佳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。

“你别着急,她这么小,肯定还在附近。”诺依寒安慰完后,碰巧李爷也从这里经过。
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,热心肠的李爷自然上前询问,听闻事件经过后他立刻掏出手机报案。

诺依寒选择直接去附近寻找,现在外面不太平,小芙自己多待一会,危险就越大。

警察局。

林夜天和几名警察在电脑前忙的不可开交,这么多天的调查果真没有白费,在一家小超市前的监控成功捕捉到诺崇明的身影。

“再把这里的片段往后调调。”林夜天的神情略有激动,这可是这些月来案件新的进展。

“就是这。”陈克用鼠标将监控视频里诺崇明的身影圈出来,“他在买完包子后进入了一个老街道。”

“那个老街道里有监控吗?”

“很可惜,原来有。”

林夜天顿时泄了气,但立刻打起精神:“既然诺崇明最后消失地在这里,就以这为中心进行搜查,而且要多询问附近的店家,如果有私人监控再好不过。”

“林队,刚接到报案,564号老街区公寓,一名6岁女童离家出走。”

这不是杨爷和依寒住的公寓吗?林夜天听闻后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,通知附近巡逻的民警找人,自己也出门上车去看看。

另一边,诺依寒已经寻着附近的街道找了许久,但仍然没有见到小芙的身影,反倒是自己上气不接下气。

这个身体还是我的吗?跑这么几步就累成这样,还是说……这就是枕锅医生先前说过的后遗症?诺依寒贴着墙稍作休息,她的腹部从刚才就有些不适,导致她无法整理精神。

“你怎么了?需要帮助吗?”过路的警察见诺依寒难受的样子,热心上前询问。

“没事。”

“那好,不过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,大约6岁,抱着一个兔子玩偶?”

“你是在找小芙吗?”

“哦?你是走失小女孩的家属吧,这正好,跟我一起找吧。”警员特意伸出手,想让状态不好的诺依寒可以扶一下。

“谢谢,不用。”诺依寒硬撑起身子,随着这名警察沿路寻找,与刚下车的林夜天来了碰面。

“林队,这附近除了一个小公园,都搜查完了。”警员向林夜天汇报道。

“那就去公园找,依寒你也一起吧。”

“嗯……”诺依寒答应完还没走几步,眼前的眩晕感突然加重,伴随着暂时性耳鸣向前一栽。

光忙着跟警员交谈的林夜天没注意到,被向前倒的诺依寒撞到了后腰,要不是那名警员及时扶了他一把,可能就跪地上了。

“依寒?”林夜天连忙转身,见诺依寒整个人都爬在地上,情况不好,她额头流了许多冷汗,嘴唇发白没有一点血色。

“我没事,找地方坐一会就好,你快去找小芙,这孩子万一出了事,陈佳可会伤心死。”诺依寒说话的声音很小,现在这个状况她都未能想到,本以为睡一觉便能缓轻昨晚的不适,今天却更为严重。

“不行,我送你去医院。”林夜天刚伸出手就被诺依寒打回来。

“都说了不用管我,你这是要做什么?。”

“你现在情况很不好,需要治疗,小芙其余警员会找。”林夜天揽住诺依寒的胳膊想先扶起她。

诺依寒此时咬紧牙,她是绝对不能进医院的,否则身份这一环必出大问题,可林夜天这坚决的态度又撼动不得,难道……真的就完了吗?

“你在后面抱紧我。”林夜天背起诺依寒,快步向停车场走去。

途中,林夜天觉得诺依寒的胳膊在发颤,甚至她的喘息声都极不规律,他以为诺依寒担心自己的病情,便安慰道:“你在害怕吗?放心,不会是大病。”

害怕?我是真的害怕,但并不是因这个躯体的状况,而是后半段人生马上就迎来的终结,本来答应枕锅医生要好好活下去,无私的做些好事弥补曾经犯下的错,可现在都不能了。

“林夜天,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,我家衣柜最底下有一个红盒子,里面最少还有几千块钱,你拿着它给杨爷买些东西吧。”

“什么?你也太害怕了吧,都说这不是太大的事,别说的像临终般好不好。”本来这时该严肃的,可林夜天的嘴角却微微的上扬。依寒她刚才还一脸无所谓,其实已经担心极了吧,不过这时候还在牵挂着别人,真是个好女孩。

“不知道你能保持这样多久。”既然事情已成定局,诺依寒打算认了,她已经可以想到林夜天得知真相后那震惊的神情。
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
“…………”诺依寒还是不能快速开口,她虽是想要坦白,但精神却依旧抗拒,因为被拘束在牢笼后面的孤寂感,真的想想都难受。

林夜天停下脚步,他觉得诺依寒有些不对劲,转头一看,却见平日里多以淡冷无表情待人的她,现在连那份淡冷竟也消失了,双目毫无神采,只有无限的空洞,仿佛她好像绝望了般。

“依寒?你……”林夜天被这突然的变化搞得不知怎么办。

“我……其实……就是……”

“哦呦?这边发生什么事情了。”

这声音,好熟悉……诺依寒将本来要说的真相咽进肚子中,缓缓抬头,映入眼帘的是枕锅。

“她突然不舒服,我要带她去医院,你是医生吗?”虽枕锅那夏威夷风情的服饰让人觉得奇怪,但姑且他套着医生的白大褂,林夜天便问道。

“是,我来看看。”枕锅上前摸了下诺依寒的脉,又打量了她的面容,二话不说就从口袋里拿出根棒棒糖。

“这?”林夜天很好奇。

“她是低血糖,补充些糖分就能好转,而且过度疲劳,回家在床上休息即可,没必要去医院了。”

“真的?”林夜天还有些半信半疑。

“身为医生我没必要去骗人。”枕锅拆开糖纸将棒棒糖塞进诺依寒嘴里,“送她回去静养就行,我会暂时在一旁照看。”

“谢谢你了,医生。”

“那里,应该做的。”

将诺依寒送回家里后,林夜天立刻出去寻找小芙,此时房间里只剩诺依寒与枕锅。

“枕锅医生,你怎么回来了?”诺依寒气色逐渐恢复,她将枕头立起来靠着坐在床上。

“我结束了夏威夷之旅,刚回来就碰到这个场面。”

“你有一次及时帮助了我,谢谢你,枕锅医生。”

“不用谢,但我要告诉你,别拿身体不当本钱,你今天的状况可不止低血糖那么简单。”

“还有?”

“你吃饭随意,睡眠质量不行,导致你手术后的元气一直没能恢复,这样下去,不垮才怪。”

听闻后,诺依寒苦笑一声,“我哪有心情去谈保养。”

“我知道你的心情,你想赎罪,可你自己的身体都不行,那还有精力去付出行动。”枕锅说完从随身的背包拿出一罐营养粉,“这每天喝点,对你的身体有好处,我就不在这里多待了。”

“你又要去哪?”

“这次回来我是拿点东西,听说长白山不错,我要去玩。”

“你真的是人吗?为什么每次都能正巧的帮助我后又离开。”

“我不是神,只是名医生,这一切都是偶然,这次我可能会很久不回来了,希望在我游玩期间不要在发生此类事了,拜拜。”枕锅说完背起背包,头也不回的出门了。

又被枕锅医生救了,我真没用。诺依寒放枕头躺下,虽精神不振却又难以入睡,毕竟小芙到现在都没有消息。

不知怎么,诺依寒与小芙虽只有一面之缘,却不想把她当路人看待,可能是从她的身上找寻出曾经妹妹的影子,不想让她受到伤害。

此时,电话声响起,是林夜天打来的,说是小芙已经找到了。

诺依寒心中的不适感瞬间消退许多,她彻底明白,自己的内心还是一度渴望亲情,虽身体总是刻意的去营造孤独,但还是想从本是陌生人的身上需求安慰,不过这永远不可能,自己是有罪之人,能够如常人般生活下去就已不易,谈何幸福。

诺依寒不再多想,她揉了揉太阳穴,先是给老板打电话说明情况请了一天假,随后拿起枕锅送的营养粉冲泡了一杯。

“唔~真难喝!”诺依寒浅尝一口,顿时黑着脸抗拒这味道奇特的饮品,但是仔细想想,一般各种营养的会和味道都不尽人意,还是忍忍喝下吧。

临近中午,诺依寒听见林夜天带着小芙回来了,她本想出去,但刚刚的想法却阻止了她这么做,现在的自己还是默默做事比较好,无需在大家面前出现太多。

通过门外的对话,诺依寒也差不多清楚了事情情况,昨天小芙戴着陈佳的项链出去玩,不小心弄丢了,因为是已故的丈夫所送,陈佳便训了小芙,这才让小芙大清早出去找项链,还迷了路,不过最后项链被公寓一位拾空瓶的老人捡到归还,还好都没丢。

“真是的,下次不许瞒着妈妈出门了,知道吗?”

“我错了,妈妈!一定不会。”

母女团聚的声音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,只有诺依寒的脸低沉难受,她想起了自己不负责任的妈妈,或者,她在诺依寒心中已没了妈妈这个称谓。

“你起来了,好点了吗?”林夜天突然的开门令诺依寒措手不及,她只好装出刚起来的样子询问情况。

“依寒,小芙没事,听说你为了找她还晕倒了,快!谢谢姐姐。”

小芙用小手擦擦眼角的泪水,跑到诺依寒面前抱住她的腰,肉肉的小脸贴着从下往上投来内疚的视线,“依寒姐,我像妈妈保证了,绝对不会再不听话。”

本不想过于参与的诺依寒瞬间没了抵抗,她受不住小芙这惹人伶爱的眼神,手不受控制的放在她的额头道:“小孩都是这样,犯错了下次就懂得改正,但还是要做一个好孩子,因为有些大错犯了可没那么好改正。”
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小芙虽暂时听不懂诺依寒的意思,可还是点点头。

“哈哈,这是最完美的结局,为了庆祝大家做个拼桌宴席吧。”李爷开心的大喊道。

“拼桌宴席?这是什么?”林夜天和陈佳都疑问道。

此时,被王婆推着的杨爷出来解释道:“这是咱老公寓里的一个习惯,因为在这里住的大多都是老人,不免会寂寞,所以有时候就两三户每家做些餐,然后再搬到桌上一起享用。”

“对,林警官和小寒也来吧。”杨爷特别热情,林夜天也不想浇了他的火,见还有时间,便答应了,而诺依寒这边迟迟不说话。

“我还是……”

“不要说了小寒,我知道你是面冷心热,而且在这里完全不用拘谨,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。”杨爷用手转着轮椅到诺依寒身边,拉起她的手,“在这栋公寓不存在独居住户之说,不要害怕孤独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“好,虽然我不会做饭,但洗菜切菜交给我吧。”林夜天主动揽下活。

“那我擀些面条做为主食,小芙要不要帮妈妈和面啊?”

“当然要!”

“你们先忙,我去附近买瓶饮料。”李爷也开始动身。

见到面前的此景,诺依寒嘴角微扬,即使不是真正的家人,但是至少这份气氛不排斥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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